LPK 6.0

峰景酒店的一夜 At Bela Vista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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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望大橋上車輛穿梭
明年今日再難在迴廊上喝酒了
戰時它曾是難民營
庇護逃離戰火的眾生。
我回首看幾經翻修的優雅廊柱
我們不要忘記歷史的鬼魂

誰是這場戲的主角？
十七世紀巍峨古堡的城牆逐漸崩塌
院落棄置的水井有下人來洗衣服
眼前男女在生日蛋糕的掌聲中擁吻
我們老是在歷史的場景裡當臨時演員
今夜我們圍坐在長桌旁，仿如
乘坐豪華郵輪航向二十一世紀

這些樓梯真的將要消失？餐廳
丟空，沉進遺忘的海洋深處？
我坐在這兒默默喝酒，聽著
郤沒有聽見戲劇性的隆然巨響
看得見的美景背後有每個人
自己想像的好風景，燭光晚餐
總沒有想的美味。聽得見的音樂背後
另外一種音樂繼續彈奏下去

這兒曾有我們年輕的夜晚，第一次
不覺疲倦地走遍小巷，沿街看
謙卑的營生，夜來投宿破落的旅館
民生的智慧總不會輕易消失
英國人和法國人曾經爭著收購的建築
見証了不同的起伏，現在面對
填出來的爛地，也許要建新的塔樓
招徠遊客。誰是這場戲的主角？

澳門菜和粵菜，在年月中演變
沒有穿著漿硬制服的待者了
只有本地的雜燴把種種舊菜翻新
巴西的紅豆煮肉、莫三鼻給的椰汁墨魚
到頭來是它們留下來，伴著桌上
一種從甘蔗調製成的飲品

一九九八年二月底澳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