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PK 6.0

家傳食譜祕方 Secret Family Recip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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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盞燈旋轉的閃爍開始
永遠無法持續的意外在耳邊
有人說你是辛辣的但你已經
不是辛辣的，後來的人
把這道菜煮得太乾，忘記了
原來的主題，我們在搞拌中
逐漸失去了自己
太模糊、太軟弱、太妥協
難以達到朝思暮想的形狀
我們繼續在平庸的烹飪以外
想去尋回那些失落的筆記

不管去到哪裡我們總帶著
童年放學經過巷道間
那些殖民地大屋中傳出的香味
來自遙遠的市鎮，修葺我們的慾望
是我們屢屢失落的安慰的懷抱
成長時那微甜的苦酸
在那些無法逃避的沉悶中
發現了逃走的暗道卻不知通往何方
永恆的祕密，如牙縫中弔詭的
老祖母的魚餅：無法分辨的
鹹和甜的混合

要得有上好的百加休魚，要得
有夠強夠醇的葡萄牙橄欖油
然後那一切就可以像魔法般重現？
教母在星期天脕上給我們煮的晚餐
在某一個閣樓，某一道闢上的
南歐風味的木窗裡面窗帘和窗罩下
那塵封的昨天裡，微微閃光的是什麼？
姊妹們曾經記下、親友反覆鈔寫
而紙張逐漸褪色了
難留下那無法挽回的
巫師般準確搬演的神祕儀式

記得那些茴香與肉豆寇粉的味道
那些葡式蝦醬炒菜特別惹味
記得祖母煮過的一道神祕的菜
(左鄰右里的人都知道，是她下廚一顯身手了)
那氣味歷久不散，但自從她去後
沒人能再調出同樣的味道
我們被喚甜角的渾名，放學後
打賭輸了請吃雜豆渣渣甜湯
我們在零食間長大，隱約記得
大人們曾向我們顯示一本神祕的冊頁
我們攪拌鍋中食物，不知能否尋回那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