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PK 6.0

我可是個明代的文人雅士？ Could I be a Ming Dynasty Literati?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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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像我是個明代的文人雅土
生活在這些精緻的文玩之間？

黃花梨插肩榫翹頭案
青花蛤蟆水注
十八羅漢筆筒
整天坐這兒把玩這些難得的玩意
不必理會外面的黨爭與酷刑

閒時帶著書僮，由他抬起所有
粗重的東西，我則選擇遠眺
山野的好風光︰不是松谷撫琴
就是疏泉洗硯
風雅的友人把我細描入畫

不知怎的就在歷史中留下面容
清癯或肥胖的十八學士
看來活得不怎麼耐煩，滿肚密圏
或是面面俱圓帶著細膩的微笑
讓其他人去當反對派

絞盡腦汁去擁有珍貴的版本
或是價值不菲的綠天風雨琴
努力去表示自己
縱使有什問題至少也不庸俗
總是世代的知音人

讓蓮鷺紋玉爐的
裊裊輕煙
隨著京城的耳語
撩撥散渙的眼神
把大家薫死過去

不管是否又是宰相的兒孫高中
不管誰人被放遂或抓家
專注在一塊玉
渾圓的綫條
和所有的典故

想想也不容易當一個明代的雅士
慶幸重新建成的簷角和燈籠
不過是舊影投射在一幢異國的牆上

(2004年 12 月參觀Musée rath genéve: à lómbre des pins
松蔭閒情︰上海博物館蔵畫展)